池意臻有一个很大的玩具,是父亲送给她的。

    那年父亲从乡下捡回来一个小孩,为了在镜头面前表现自己树立一个慈善家的好形象,他收养了这个漂亮的小孩,还给他取名叫池秩。

    他把池秩领到池意臻的面前,用不甚在意的语气把他指给她,池意臻看着面前矮小瘦弱但依旧可以辨认出清秀面容的少年,犹豫地伸出手,眼神看向父亲,疑惑道:“是哥哥吗?”

    “哥哥?”父亲似乎觉得这个称呼很好玩,他不屑地嗤笑道:“不是哥哥,池意臻,你记得,他的名字是池秩。”

    当时池意臻还小,不太能理解父亲言语中的轻视,但后来池秩的经历倒让她想明白一些事情。

    “知道为什么你叫池秩吗?我希望你在这里能够遵守这里的秩序。”父亲把池意臻的手按了下去,严厉的目光扫向池秩,“下去让管家教一教你规矩,你差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池意臻都没见到过那个少年,她忙着补课,上兴趣班,再见到池秩是在她的生日宴上。

    池秩穿着西装马甲,西服的布料严密地贴在他的皮肤上,他的身材干瘦,但比前几个月刚来时好多了,个高了,腿长腰细,池意臻觉得他穿这身衣服蛮好看。

    她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,是听有人叫他,才想起来。

    他喜欢抿着唇,不爱笑,也不和客人眼神接触,被一些喝醉酒的客人拉着不让走,说他让人扫兴,目中无人,喊来管家要说法。

    管家自然是弯腰陪着笑脸,向客人道歉,等终于把客人哄走,他把池秩叫到后院,骂了他一通。

    池秩低头挨训,眼珠在眼皮子底下不服气地滚了滚,但还是没有开口辩解。

    他想说,刚才那个客人摸他的屁股,他才沉了脸色,然后那位客人就开始借题发挥。

    管家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,并且很神奇地竟然知道发生了什么,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:“他要碰哪儿,你就给他碰,他不敢真的做些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感谢先生赐了你这个姓,你是属于先生和小姐的,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池秩闷闷地说了一声明白,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是其他人的所属物,但无所谓了,他想。

    管家骂完他就离开了,他暂时不想回去刚才的大厅,索性就坐在后院的秋千上晃着玩儿。